第二节 在具体中介作用那里，空间不具有无限性
虽然，我们已经知道，所有的事物都具有“中介作用”，换句话说，就是“中介作用”可谓万物的共性，但每个具体事物在现实中所发挥的中介作用却并不相同。比如水可以使人解渴，却不能帮助汽车启动，即便“水”和“汽油”都具有中介的性质。
然而，事物的具体中介作用都是有限的。比如，动能在事物运动的过程中，会因为摩擦而转变成热能；虽然能量并没有减少，但动能却逐渐消失了。而热能会激发原子内部电子的活跃，从而转换成电能；虽然能量没有减少，但热能同样逐渐消失了。某种能量在实现其中介作用的同时逐渐消失了，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这种能量逐渐退出了现实，从原来的存在，变成了不存在。就人类已知的自然事物而言，宇宙间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不变的。那么，一个事物“退出了现实”，是退出的什么“现实”呢？它退出的是宇宙！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常人以五种基本感官所获得的经验比之科学家们利用各种特殊设备所取得的经验要有限得多。比如，科学家在电子显微镜下，可以清晰地观察到细胞的形态；在温度计的帮助下，可以感知超高温的准确温度……因此，科学家对自然界的感觉经验，要比我们常人更为广泛和深刻。为此，当常人的感觉与科学家的感觉有所不同时，我们有理由将自己的信任交赋给科学家们。
必须给予足够注意的是：“空间”这一哲学概念，在今天的常人与科学家之间存在着截然不同的感觉！常人认为，空间是绝对的、无限的；而科学家却认为空间是有限的。早在16世纪，莱布尼茨对热运动（能量转换）深入研究后，便开始对牛顿“绝对空间”的认识持反对意见。他认为“空间”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事物的一种性质（即物理对象的邻接性），亦即一个物质接一个物质的连续而已。此后，19世纪的物理学家麦克斯韦（Clerk Maxwell 1831-1879）和洛伦兹在研究电磁学的基础上，建立起了空虚空间的电磁场方程。而爱因斯坦又在他们的基础上，指出了空间的非“空虚”性。他在1950年4月《科学的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上发表的《关于广义引力论》一文中说：“根据广义相对论，抽掉任何物理内容的空间是不存在的。空间的物质实在表现为场，场的分量是四个独立变数——空间和时间的坐标——的连续函数。表示物理实在空间特征的，正是这种特殊的依存关系。”爱因斯坦甚至认为：“粒子只能表现为空间中，场强度或者能量密度特别大的有限区域。”[1]
可见，“空间”本不是脱离物质而抽象存在的。它也不过是物质的一种表现形式，即引力形成的场。如果说，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永恒不变的话，那么，作为物质的一种能量，引力也不可能一成不变。比如说，光就具有逆引力而“离散”的本性，热也有膨胀、紊乱的特点。它们都与引力的特性不相符。因此，当引力能量转换成其他能量形态时，不仅意味着引力能量的消失，同样也意味着由引力建立起来的“场”空间也消失了！继之而来的也许是热能、光能或其他什么能量形态，并由这些能量形态建立起它们的“空间”构架。事实上，那些能量形态的空间构架已经存在或曾经存在，只是因为我们人类的感官体系是在以引力场为主导的空间里形成的，所以对以其他能量为主导的空间构架还无所感悟或者有感而无悟。换句话说，人类要感悟引力场以外其他能量形态的空间构架，还需要寻找到能够准确将那种空间构架“转换”成人类感官能够接受的中介。
物理学的“能量守恒”定律告诉我们，不同的能量之间是可以相互等值转换的。比如动能可以转换成静电（一种引力能），动能还可以转换成热能，热能可以转换成电能，电能可以转换成光能……同时，每种能量都有着自己的表现形态，比如引力有强度、热有温度、光有色频、声有音频。我们通常所说的事物之发展变化，就自然界本身而言，应该是不同物质形态间十分严谨的转换过程。恰如我们已经知道的，一定量的摩擦会转换成一定量的热；一定量的核反应会产生一定量的电等等。所谓事物的“随机性”，是相对于人类的“知”和“控制”能力而言的。
我们现在可以进行一个科学的想象：
当引力能量转换成光能时，引力形式的空间也转换成了光能形式的频率“空间”；当光能转换成热能时，光能频率“空间”即变成了热能的温度空间……因此，以引力支撑的空间，其限度就在于引力的消失及其他能量生成的时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一望无际的太空并非无际，而是望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其他能量的空间形式。
空间不是无限的，但不同的空间是可以转换的，并且在转换中生成不同的中介作用。
[1]《爱因斯坦文集》第一卷P501商务印书馆197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