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 犀牛青怒踢野黑猪
“那倒不是,我也是听说的。”犀牛青摇了摇头:“你师父去的那个苍山边关不在这里,而是在太阳落山的那边,还远着哪。”九纹龙一听很是有点失望。
“不过”犀牛青接着道:“我早已听说你九纹龙仗义出手,暴杀歪嘴狼的事迹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到苍山洞去喝些飞魂甘露汁,也好交流一下武功。”说着,犀牛青从自己皮肤的皱折里舔出一块黄宝石,并且轻轻一吹,将那宝石抛给了胖鸳鸯。随后咬了咬九纹龙的犄角,一起亲热地离开了苍河边。
犀牛青和九纹龙一面说一面走,忽见前面一棵大树下围着许多大小动物,它们好奇地凑过去一看,九纹龙突然脱口叫道:“斑点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九纹龙兄弟嘛,害,家乡闹水灾,活不下去了,出来混口饭吃。”那斑点狗停下表演,向围观的大小动物们致了个歉,过来道,“你不守着自家的大丛林,跑到这儿来干嘛?”
“哎,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告诉您。”九纹龙说着将斑点狗介绍给犀牛青,“犀牛将军,这位是我早年的武术教师。”
“幸会,幸会……”犀牛青道。
“哦,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犀牛青将军……”
“别客气,今天高兴,走,咱们一起去喝飞魂甘露汁吧!”在犀牛青的邀请下,三个英雄一起向苍山洞走来。
那苍山洞是在苍山脚下的一个天然溶洞。这儿洞内有洞,曲曲拐拐有好大一个去处。犀牛青和九纹龙师徒俩边喝着飞魂甘露汁,边谈些奇功妙法,正聊得高兴,却听见旁边一个洞中传出阵阵哭泣声。犀牛青听得心烦,但有朋友在,不便理睬。谁知那哭声越来越大,直往它耳朵里钻,于是心中火起,冲到隔壁正要大发雷霆,不想,那边竟是一头瘦弱的小白猪和一头皮包骨头的老白猪相依着伤心落泪。
“唉,你两个干嘛哭成这样?”犀牛青顿生恻隐之心。
那一老一小猛见闯进了个凶巴巴的大犀牛,都吓坏了,不敢言语。犀牛青再三追问,小白猪只得哆哆嗦嗦地道:“俺娘得了瘟疫……死了。为葬它,俺爹向这苍河东岸的野黑猪借了三张树皮把我妈妈盖起来。谁知这野黑猪竟打我的注意,硬要我们还它十颗绿宝石,三日内如还不出,就要把我抢去做老婆。我们是靠挖土萝卜为生的,哪里拿得出那么多贵重的绿宝石?”
犀牛青一听火冒三丈:“什么它娘的臭野猪,老子看它敢抢谁?!”它扭头瞧着早已跟过来的九纹龙道:“我犀牛青今天身上没带那么多宝石,可否向你借一些?”
九纹龙毫不犹豫地从鳞片下抖出十来颗红、蓝宝石;斑点狗宝石不多,但也从耳朵里倒出了五六颗黄宝石来。犀牛青用鼻子一吸,将宝石统统拣起,并放进了老白猪的耳朵里道:“这些宝石你都拿去,带上你的女儿到别处去买块地,过日子吧。那臭野猪的绿宝石我会还它的。”
白猪父女泪流满面,死不肯收。那犀牛青一急,两眼一瞪,“收下!不然老子要发脾气了!”
白猪父女无奈,只好千恩万谢地去了。
接着,犀牛青对九纹龙和斑点狗道,“两位,今天我要先走一步了,你们的宝石,来日一定奉还!”
“犀牛哥哥说的什么话,那宝石就算我们送给它们父女的好了。哪还要你还?!”九纹龙和斑点狗道。
“那就多谢了!”说完,三个也分了手。
第二天天刚亮,犀牛青早早地来到河东野黑猪的住处,见一头肥肥大大的野猪正躺在青石板上睡懒觉。远处有五六只刺猬在搬树皮。犀牛青想:“这躺着的一定就是野黑猪。咱先不去惊动它!”于是犀牛青照那几个刺猬走了过去,冷不防一牛角把小刺猬们刚理好的一堆树皮顶了个稀巴烂。“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了野黑猪。
“你这傻犀牛,平白无故地弄坏我的树皮,胡闹!”野黑猪跳了起来冲着犀牛青大叫道。
“别说那几张烂树皮,就是把你的臭肚皮弄坏了又怎样?!”犀牛青没好气地回了句。
这野黑猪原本就是个无赖,见犀牛青这么说,气得朝那几个刺猬大叫:“伙计们,还不把这个混蛋给老子哄了去!”
那些个刺猬卷成团,咕噜咕噜地往犀牛青这边滚过来。
这犀牛青不慌不忙用犄角钩起身边的一块大树皮,来了个风起白浪涌,没一会儿,所有的刺猬都钉在了大树皮上,并且被“咔嚓嚓”地砸在了地下。
野黑猪一看火冒三丈,前腿蹬直,两条后腿夹起块石头,一撅屁股,那石头“嗖”地飞出,正敲在犀牛青的肩膀上。这可引发了犀牛青的杀气,它四蹄撑开,“咿呀呀”地将全部内力运往自己鼻梁上的那只大犄角上。只见,犀牛青的犄角顿时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突然射出一道蓝光,不偏不斜,正中野黑猪的脖子。那野黑猪一时站立不住,一头撞上旁边的青石板。
那野黑猪吃惊之余,“咦——”地怒吼了一声,将自己内气上提,双目充血,用嘴一撬,将那块巨大的青石板“嗙”地一声挑将起来,砸向犀牛青!
犀牛青正为刚才的一击感到骄傲,没料到那块青石板突然飞向自己,慌忙间急朝旁边躲去,结果撞在了一棵大树上,眼睛里也冒出了火花来!
“妈的,老子自养下来,从没被谁欺打过!”犀牛青心想,“你这臭猪,看老牛怎样教训你!”
那野黑猪见犀牛青被打得发蒙,便一不坐、二不休,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穿心针,打算一举致犀牛青于死地!它“哈”地一声运足内力,将浑身的猪毛竖起,犹如钢刺一般。接着,把头往肚子里一缩,开足马力,直奔犀牛青的心窝!
那犀牛青见壮,“啪”地四蹄一蹬窜到了空中!野黑猪没料到犀牛青会这么一招,一时刹不住腿,“哐”地扎在了大树上。由于力气太大,身上的毛刺在那大树干上扎得太深,以至于顿时动弹不得!
腾于空中的犀牛青一个翻身,“嗖”地将自己四蹄张开,照准野黑猪的脊背踹了上去。只听那野黑猪一声惨叫,滚出去了十来丈远。
那野黑猪浑身泥垢,翻将起来,尚未立稳,犀牛青又赶了上来忿忿地道:“前面那一蹄子是还你的烂树皮!”说着,跃起身子来了个后空翻,两只后蹄又狠狠地踢在了野黑猪的鼻子上:“这一蹄子是为白猪父女还宝石的!”
野黑猪被踢得狂暴起来,龇牙咧嘴,双目喷火,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发疯般地又朝犀牛青扑了过来。
那犀牛青这会四蹄一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那野黑猪冲到跟前,突然将自己鼻梁上的犄角变得老长,对准冲过来的野黑猪扎了过去!“噗嗤”一声,犀牛青的犄角穿透了野黑猪的胸背!犀牛青因极度紧张,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一个劲地埋着头拼命地顶野黑猪。
过了好一阵,犀牛青忽然觉得那野黑猪怎么毫无动静了,于是定下神来看了看,只见野黑猪早已鼻、口、眼睛七窍出血,一命呜呼了!
犀牛青本想教训一下这个无赖,没料到却结果了它的性命。它怕周围的看客明白了真相使自己难以脱身,于是嘴里骂骂咧咧地道:“有种的起来呀,别他妈的装死……老子最恨跟你这种装死的家伙较量了……看我明天再来收拾你!”它一面说着,脚下则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从大树皮上挣脱下来的几个刺猬,见它们的主子没了性命,便“唧唧喳喳”地慌了神。
“走吧,咱快到苍河地佬洞去告状吧!”一个刺猬道。
“走,走,告状去……”
此时,犀牛青早已逃出了苍河地界,东奔西跑地来到了飞泉山谷。只见,山谷口上,山鸡、灰兔、大耳驴等一大帮子,正围着山崖脚下插着的一枝大黄叶看了个起劲。犀牛青好奇地凑了过去,也想看个明白。
原来,那大黄叶上画了头拼命奔跑的犀牛,后面还有一条狗在追赶。犀牛青既不知道自己长得啥模样,也没学过图形文字,当然不晓得那是地头佬们为了抓它而出的告示。它正看得入神,突然自己的屁股被谁顶了一下:“牛哥,回去背草去!”
犀牛青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身后一个家伙拱出了十来步远,转到一块巨石后面。
“怎么是你?”犀牛青一看,原来是那日被它救了的老白猪。
“好犀牛哪,你吓死我了!”老白猪说:“你没见那上面说要抓你吗?”
犀牛青睁大眼睛摇摇头:“我哪看得明白那玩意……”它的话音未落,就见老白猪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嘴里说着:“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父女没齿难忘啊!”
犀牛青用犄角托起老白猪:“唉,小事,您老不必挂在心上。如今你们的日子还过得去吗?”
“托您的福,我们父女自上个月逃走后,没多久就听说您打死了野黑猪。我两个怕您吃亏,又赶了回去找您。”
“我没事,是那野黑猪找死!”
“我们到那儿后方知你已出走,于是再逃了出来。恰巧,在苍河边遇到了大青鱼,它要到飞泉山谷来做生意。我俩的水性还可以,因而,随它来到了这里。如今在山谷那边买了块林子,日子还能对付。不知犀牛将军现在打算往哪儿去?”
“不瞒您说,我现在是个逃犯,真不知道哪里才是安身之处。”犀牛青望着山谷外的茫茫大地,不无感慨地把实话告诉了老白猪。
老白猪道:“我有一个主意,这飞泉山谷的南面有座五云山,山中五云神洞的黄牛长老常来我的林子里听鸟语。我们前去拜见它,请它收留你,相信没问题的。”
“如能这样最好!”犀牛青道。
于是,老白猪弄了许多青草拖在屁股后面,与犀牛青一道,投五云山来。
入了山门,恰见黄牛长老正带着弟子们面朝着石崖修炼清静。老白猪和犀牛青没去打扰,自己看了一会儿山,等黄牛长老修炼结束,才上前道明来意。老白猪将背来的青草一并捐给了神洞。
“将军有意投奔我神洞,实属本洞大幸。”黄牛长老道:“只是,您能否留下,一时还无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