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 红鬃马桃林抢新娘(1)
话说老白猪将自己和犀牛青的来意告诉了黄牛长老,那黄牛长老听罢高兴地道:“将军有意投奔我神洞,实属本洞大幸。只是,将军如要在这里住下,须正式出家才行。也就是说,日后不得杀生、不能偷东西、不能说谎话、不能喝飞魂甘露汁,并且脖子上要永远套一个柳条圈表示守戒!”
犀牛青道:“我是头粗牛,不懂那么多规矩,只要能有个安身之处,出家就出家好了!”
黄牛长老见犀牛青如此豪爽,便收留了它。于是,老白猪拜谢了长老,辞别了犀牛青,自个儿回山下去了。
秋去冬来,犀牛青在五云神洞一住就是近半年。
一日,犀牛青觉得好久不动有些憋得慌,在神洞口伸了几个懒腰,就独自大摇大摆地走出山门下了山。它来到半山腰,一阵寒风吹过,顿觉精神一爽。这时,却见一只梅花鹿,脖子上挂着三四个硕大的葫芦打山道上经过。
“那梅鹿兄弟,敢问你那葫芦里装着什么?”犀牛青问梅花鹿道。
“是些飞魂甘露汁。”梅花鹿看看脖子上套着柳条圈的犀牛青微笑着说。
犀牛青一听是飞魂甘露汁,顿时兴奋起来。它忙跑过去,殷勤地道:“好哥哥,求你卖些给我喝可好?”梅花鹿说:“你这出家牛,好不懂事。戴上了柳条圈怎么还可以喝飞魂甘露汁呢?!何况,我这飞魂甘露汁是给桃花山山主红鬃马送的。”梅花鹿边说边走自己的路。
“我不管什么红鬃熊、白鬃熊!”犀牛青有些急了,“今儿个,我定要喝这飞魂甘露汁!”说着向梅花鹿冲了过去。那梅花鹿没想到这头出家牛会撒野,躲不及,一下子把葫芦掉了一地。这犀牛青衔起两只葫芦,回到百年老松下,咬开了葫芦口,便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梅花鹿惊魂未定,自个儿拣起剩下的飞魂甘露汁葫芦,一路叫骂着逃走了。
喝足飞魂甘露汁的犀牛青,摇摇晃晃地回到五云神洞,正巧撞见几头看门的小出家牛。那几个见犀牛青醉醺醺的样子哪里肯放它进山门?
“好弟弟,俺不就喝了点甘露汁嘛……”
“还说‘喝了点’,瞧你的腿都快站不直了!”
“啊,我这是在练功夫。功夫,懂吗……”
“少废话。不能进就是不能进。谁叫你坏了咱神洞的规矩?”
犀牛青见那几个小出家牛毫无通容的意思,心里开始不耐烦了:“规矩、规矩,什么它妈的破规矩!老子就是要上山!”
“不行,不行!别乱来!”几个小出家牛见犀牛青要往里冲,急叫道,“你要再这样,可别怪我们报告长老了!”
“报告长老?!你们还敢报告丈老?!哼!我叫你们告!”说着,它一头撞断了立作山门的一棵大树,并用犄角一挑,抡圆了大树就向神洞里冲去。“叫你们告!告!告!”
几头小出家牛哪里见过如此蛮横的家伙,一时吓得四下里乱窜。其中有清醒的便径直跑到黄牛长老那儿告状去了。
不多时,黄牛长老急急忙忙奔了出来,只见山门口被犀牛青搞得一塌糊涂,一棵大树还在犀牛青的犄角上不停地转。
“休得胡闹!”长老大声喝道。
犀牛青一听是长老,飞魂甘露汁顿时醒了一半,把棵大树朝边上一丢站了下来。
“长老,你瞧呀,咱这山门全被它给砸坏了!”一头小黄牛告状道。
“犀牛青,这是你干的嘛?”长老一脸的严肃。
“我……”犀牛青不知该如何回答长老,踌躇间不禁“哦”地打了个饱嗝。
“这家伙破坏山规,喝了好多飞魂甘露汁!”
“是这样吗?”长老又问。
“我……哦……”
“这野牛如果再在咱这儿住下去,只怕迟早要毁了我们神洞的!”一头小花牛对长老说。
“虽然如此,”黄牛长老点着头小声对那几个小出家牛道“我观它本性极好,待它年老,武力用净之后,定能成仙的。”
“呣……抱,抱歉……长老!”这犀牛青总算稳住了神,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头恳请黄牛长老宽恕。
“犀牛青,”黄牛长老低沉着嗓门道:“当初你来时我就对你说过,身为出家牛不可贪恋飞魂甘露汁。如今,你不但喝了飞魂甘露汁,还把神洞的山门搞了个天翻地覆。嗨……此地实难留你了,本长老念你本性纯正,决定介绍你到金石峡谷附近的乾坤山空心神洞去,我师兄盘角水牛在那儿做长老。它那里神洞大,出家者众多,当可容得下你。”
“长老……求求你,留下我……”犀牛青想请长老高台贵手,却被黄牛长老阻止了。
“老白猪那里,我自会通知的。”黄牛长老接着道。“你这就去准备一下,午后即可下山去了。”
“长老……”犀牛青还想请求留下,却发现周围那些小出家牛都瞪着眼睛巴望着它离去,于是把心一横,道:“走就走,只是那空心神洞的水牛长老从未见过我,又怎会平白无故地收留我呢?”
“我这里给你一个信物,”黄牛长说着用自己的犄角在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画了个印记,然后将书皮顶了下来,藏在犀牛青的柳条环里道,“你将这封信交给水牛长老,它就会留下你的……”
犀牛青离开了五云山投空心神洞去了。它日以继夜地走着,荒山野岭间鸟兽全无。这天,眼见风雨漫漫,天黑了下来。它又急行四五里,总算见到一座树林,于是。摸黑走了进去。
那树林背后是陡峭的山崖,崖底下有个好大好大的石洞,犀牛青小心地来到石洞口,向洞内叫道:“洞主在吗?”
一匹老斑马有气无力地走了出来,道:“俺家今夜有事,要投宿,到别处去吧!”
“见鬼!歇一夜有什么打紧?!再说我又不会白住……”犀牛青全然不睬老斑马的话,早已挤了进去。
那老斑马见犀牛青一脸蛮横,于是无奈地任它进来四处寻找睡觉的地方。
总算,犀牛青看中了东边的一处壁角,并毫不客气地把身子一横,躺了下去。不过,它没卧多久就开始感到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这位斑马,可否给我些草料垫垫肚皮?”犀牛青忍耐不住,对老斑马道。
“这年头哪有什么好草料,呶,洞边上有些干草和树叶,不嫌弃的话,自己吃吧……”那老斑马头也不回,一副走了神的样子,似乎对一切都没有了兴趣。
犀牛青一听,二话没说就奔到洞边享用起来。直到肚子快要填饱了它才注意到,那老斑马一直在边上愁眉苦脸地叹着气,于是问道:“听你刚才说,你家里今晚有事。看你一脸的苦相,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这位出家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老斑马欲哭无泪地道:“即便对你说了,也是无济于事。”
“这你可就说错了,咱这出家牛,生来就是为大小动物们排忧解难的。斑马有何难处,说出来听听。”
老斑马摇着头道:“此地叫桃花林,东面一座叫桃花山。那山上近来住了些强盗,其中一个二头领叫红鬃马,它看上了我家的小女儿,定要娶它上山去做镇山媳妇。”
“那你女儿怎么想?”
“咳,小女死活不肯。”老斑马忧愁地道,“可那红鬃马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送了一大堆的干草和树叶做聘礼,说是今日半夜要来迎亲。噢,我们弱斑马,哪有能耐与他们做对?你说这事怎么好?”